杯水，一杯递给老贺头，一杯自己喝了一口。
暖水从嘴唇，一直暖到心脏，不得不说让人瞬间像被洗礼了一样，洗去了寒冷，只剩暖意。
“老爷子，您别着急上火。”陈建军说道：“您晚上肯定没吃吧，我去给您熬点小米粥。”
“我现在就是一个废物，吃不吃又有什么重要的。”老贺头说：“我半截都入土了，浪费粮食。”
“老爷子只，您怎么能这样想？”陈建军说：“这酒馆可还得您坐镇，只要您发号施令，咱们还都得听您的。”
“没用咯！”老贺头摆了摆手，说道：“不行了，我就是一把老骨头，酒楼的事，哪里还能听我的，迟早还得是永强说的算，可他那脾气，犟的…”
老贺头又咳嗽的几声。
陈建军给老贺头拿了毛巾，毛巾捂在脸上，等他咳嗽完，毛巾上有血。
显然，这是刚才老贺头咳嗽的时候，把血给咳出来了。
陈建军和老贺头都见怪不怪可。
老贺头把毛巾递给陈建军，陈建军轻轻拍着他的背…
他这是从护士那里越来的，给老年人拍痰的姿势。
“老爷子，我还是那句话，您现在主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体。”
陈建军看到老贺头这样护着贺永强，心里替他感到可惜。
想当初也是用尽心血，才有了酒馆，可现在，贺永强一点也不争气。
陈建军又安慰说：“少当家的姻缘还没到，您着急也没用，不如把身体养好，说不定可以自己回酒馆管理。”
老贺头叹口气。
“我都是将死之人了，建军，也就你心善安慰我。”
陈建军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老贺头的身体确实越来越差了，就现在这身体，只怕都熬不过冬天。
陈建军一边帮着老贺头熬小米粥，一边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。
等到粥好了，他把粥盛了出来，用勺子搅动着，等粥变得温热了，这才喂给老贺头。
“老爷子，您慢点吃。”陈建军说：“小心烫着。”
老贺头确实饿了，他这胃里跟有蚂蚁似的，都要啃食他的肉了，他只想大口喝…
“建军啊，也不知道酒馆今天怎么样！”老贺头喝了一半的粥才说。
陈建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，只要贺永强在，酒馆的生意就好不起来。
不过，他安慰的说道：“老爷子，少当家的这不是才接手管理没多久吗，总有个适应得过程，也肯定一天比一天好。”
老贺头点点头。
他这是真得老糊涂了，居然相信陈建军说的会越来越好。
然而事实是，只有更加糟糕。
贺永强在酒馆等了四个小时，连一碗酒都没有卖出去。
不但没卖出去酒，还差点和易中海打了起来。
他没一点心情，干脆提前下班了。
用他的话说，“这不就是傻子，死守着挨冻。”
贺永强和贺生子往回走，到了门口却走慢了脚步。
他犹豫着，这才推门进去了。
他看到老贺头眼巴巴的看着他，知道他要问什么。
“没有，什么都没有…饿死我了…”
贺永强轻松的说着，转头去打了碗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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